在西方艺术家的眼里,墓碑就是一尊雕塑,或抽象或具象。但在国人的心中,墓碑传达的艺术信息比较复杂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它的存在离不开刻工和雕刻工具,并具备雕塑的特征,面面观或正面观。墓碑从本质上隶属于雕刻工艺一类,其镌刻程序和技法选用,并无与众不同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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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墓碑的刻工:墓碑艺术的实现靠的是刻工。在雕琢这些墓碑时,刻工们一手执刀或凿,一手握锤,或站立,或弓腰,或蹲踞,十分艰辛。不管刻工的历史地位如何,刻工自身的技艺和修养才是艺术价值存在的关键。刻工技艺的传承主要来自于师徒相授,而技艺的拓展除了刻工后天的努力外,还有偶然的合作与交流。镌刻本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刻工的技术成就也离不开刻工自身的修养。随着“艺术”的涵盖范围越来越广,中国古代的“工匠”与那些他们制作的具有各种不同功能的“文物”陆续被分门别类地列入“艺术”的范畴。这其中也包括墓碑艺术。不管刻工与其制作物在当时是否被视为“艺术”。在现今看来,这些墓碑的刻工们都是历史的优秀艺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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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宋代石刻文化高度发达,刻工在与文士往来的过程中,也不免受其影响,沾染文士的趣味。元祐年间长安著名刻工常安民,便是富有文化素养的一个例子。《邵氏闻见录》卷十六云:“长安百姓常安民,以镌字为业,多收隋、唐铭志墨本,亦能篆。教其子以儒学。” 元代茅绍之和明代章简甫、章藻父子皆精书法,晚晴福州吴玉田则善刻书又能刻碑,此类例子不胜枚举。 假设刻工对书法毫无了解,对书迹笔画及字体结构没有充分理解的能力,那么我们很难想象刻工在下刀刻字中的高超技艺表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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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历代墓碑艺术所呈现的各种不同特征和风格,与刻工技术的优劣、摹勒技能的精细密切相关。北朝大多数墓碑文字,不十分讲求笔画使转细微的雕刻,而这种细微的雕刻逐渐为唐代刻工所掌握。唐代刻工更遵从书法名家的不同特点和个性,操刀如用笔,按书法家的笔迹细致地进行镌刻,字的体势与结构由刻者随刀法而出。唐代书家为了镌刻的惟妙惟肖,对刻工也有要求,有些书家指定著名刻工刻字,如为李邕书碑刻字的黄仙鹤,为柳公权刻字的邵建和、邵建初等等。甚至有书法家亲自书丹、奏刀镌刻。唐代在碑石文字刊刻方面的技术比魏晋南北朝大为提高。